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回忆陆老师(紫金山天文台祁石)

撰稿: 发布时间:2015年04月15日

  现在回想起来,我对陆老师最初的了解是在读大学期间。当时南大天文学系有门宇宙学的课,是由黄永峰老师上的,使用的教材就是陆老师写的《宇宙--物理学的最大研究对象》,当时的印象是里面的物理图像特别地丰富和清晰。后来我的一位同学有事去找陆老师,我和他一起去了陆老师家。当时的一些细节因为时间比较久远记得不是很清晰了,但其中有一件事却让我记忆犹新,现在想起来仍然仿佛就发生在昨天一样。当时我们两个人在去陆老师家的路上,想着完全两手空空去好像不是很好,就在路边的水果摊上买了点香蕉。陆老师很热情地招待了我们,在聊天的过程中跟我们谈了很多物理方面的问题。但在回来时陆老师坚决让我们把带来的香蕉带回去,说这个先例不能开。我们拗不过陆老师就只好又带了回来,到宿舍跟几个同学分了吃了,记得那次大家吃地都很开心。

  在大学上宇宙学课的时候还没有想到以后会做宇宙学方面的工作,后来我在南大物理学系读研期间陆老师筹办了粒子-核-宇宙学联合研究中心,而我当时也对宇宙学方面的一些问题产生了兴趣,于是就跟着陆老师在宇宙学方面做了些事情,直到后来到紫金山天文台陆老师的团组工作。这期间与陆老师有了更多的接触,经常与陆老师讨论问题。每次去见陆老师,陆老师及其夫人周老师都十分地热情,热情到让我刚开始时有点很不好意思,使我觉得受到了远远超出一个晚辈和学生应得的“待遇”。陆老师就是这样,待人很热情随和,没有一点点的架子,而且对学生关怀备至。例如,有段时间,陆老师的一位研究生在生活上碰到一些困难,陆老师和周老师就多次与他促膝长谈,尽力帮助,甚至向我们打听到他的住处,直接去他所在的学生宿舍找他谈心。我自己也是受到陆老师和周老师的许多的关怀和帮助。在陆老师昏迷住院期间,我母亲当时也在南京做些身体检查,某天周老师把我叫去给了我几件棉衣让我带给我母亲,说是陆老师之前知道我母亲要来南京时就嘱咐她关照一下,真是让人倍感意外和温暖,遗憾的是虽然我谢过了周老师,却再没有机会当面向陆老师表达感谢。

  在陆老师对待科研的态度上,我想可以用“纯粹”来描述。谈到一些科学大家的工作,陆老师的兴奋之情常常溢于言表,就连电脑的硬盘分区,陆老师都以Newton、Einstein、Hubble、Gamow等著名科学家的名字命名。由于历史原因,陆老师经历了一段业余科研的时期,期间为了讨论科学问题,也就有了那三千多封充满了传奇色彩的信件。不难想象,这些持续二十年之久的通信背后是怎样强大的精神力量。

  我和陆老师接触比较多的时候,陆老师年纪已经比较大了,但他仍然一贯保持高强度的工作。到过陆老师办公室的人通常会对他墙上的一块白板印象深刻,那上面密密麻麻地写满了日程安排。陆老师年过八旬,常笑称自己是“80后”,实际上却真正以一个80后的年轻人的状态去工作,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。许多人对此表达过担忧,我自己也数次劝过陆老师减少一些日程安排,多留出点时间休息。但陆老师觉得很多事都放不下,长期超负荷地工作。甚至在因病住院期间,仍携带笔记本电脑在医院病房工作,多次在身体带病的情况下仍然坚持参加各种科研活动,最后在出差的路上跌倒导致脑溢血。可以说陆老师是真正意义上工作到了生命的最后,把生命献给了科学事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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